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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斗争仍在继续。这场突发疫情给全国各大城市,特别是受灾地区的餐饮、休闲、超市等生活服务行业带来了巨大而严峻的挑战。外卖乘客,作为分散在城市每个角落的“外围神经”,他们在过去的10天里看到和经历了什么?
近日,中信经纬记者采访了四位外卖兄弟,听他们讲述春节期间的不同经历和感受。外卖兄弟李晓光说,为了成功送货,他在顾客社区门口等了一个小时。来自疫区武汉的残疾骑手张行说,春节期间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“谢谢”。“天亮前我睡不着。那些帮助购买和帮助都是为了药品,我的心不是一个味道。”
以下是外卖骑手的自我报告(略加编辑):
01”社区不允许进入,客户无法接通电话。我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”
坐标:李晓光市朝阳区,河南商丘80号
我是一个春节期间留在北京的外卖骑手。
2019年春节期间,我回到了家乡。然而,今年,我没有回河南老家过春节,而是选择和妻子呆在北京。我从有经验的同事那里听说,在春节期间,我可以得到更多的补贴和更高的送货费,我想赚更多的钱。但是没有人认为突然爆发的肺炎使这一切与往年不同。
随着单数的减少,收入自然会减少。在疫情期间,北京的小餐馆集体关门,人们更愿意在家做饭。只有一些连锁餐厅、超市和药店可以外卖。春节期间,我一天最多可以发20-30张票,是平时的一半,而且大部分都是距离超过5公里的“远程票”。
另一方面,由于肺炎疫情的不断发展,北京许多社区都实行了“封闭管理”,大多数外卖骑手和快递兄弟被封锁,这使得我们的配送更加困难。
正月初五(1月29日),我平时负责的北京市朝阳区所有社区基本上都实行了“封闭式管理”。这一天,像往常一样,我早上7点起床,收拾好行李,出去点菜。大约7: 30,我收到一个超市的订单,送货距离大约7公里。大约8点钟,我完成了提货,花了半个小时才到达顾客社区的门口。
如果没有意外,那么我将进入社区,上楼,根据订单上的地址敲门,然后完成送货。然而,令我惊讶的是,这次我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。据保安说,“现在是一个非常时期,外卖骑手不能再进入社区。”
我别无选择,只能给顾客打电话,但对方没有接。随后,超市也联系了顾客多次,但都失败了。无奈之下,我只能向平台报告。因为根据规定,如果骑手不能联系客户,平台可以在半小时后取消交货。但当时平台没有按时取消发货,所以我决定继续给客户打电话,连续打了16次,但是没有人接。
在此期间,我曾考虑将货物放在社区安全办公室,但我被告知不能保证货物不会丢失。我心想,算了吧。这包货物价值400多元。如果我把它弄丢了,我今天就白做了。
又过了半个小时,顾客终于给我回了电话。他再三向我道歉,然后迅速下楼去拿货。他向我解释说,他不知道社区已经开始实施“封闭式管理”,这是第一天。后来,我看了看时间。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已经一个小时了。那天,北京的最低气温是零下6度。
不过,在这个特殊时期,我不怪他。
事件发生后,保安阻止我们进入社区成为常态,我们慢慢与顾客达成了默契。目前,80%的住宅区门口都有桌子。联系完顾客后,他们把外卖放在桌子上,顾客根据包装袋上的收据信息拿起。据我所知,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丢失任何物品。
今年的春节,除了收入少,没有什么可遗憾的。团队给了我们每人一包口罩,我自己花27元买了一个,暂时够了。唯一感到抱歉的是孩子。今年的春节,我们原本打算带着女儿从家乡一起庆祝新年,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疫情会爆发。现在我们只能在空时间和她一起录像。我希望疫情能尽快结束,我能尽快回家看我的孩子。
02“社会关心我们的残疾人,我也想为社会做贡献”
坐标:湖北省武汉市张行,70后出生于湖北咸宁
我是来自武汉的外卖骑手,武汉是一个流行区。这个春节,因为肺炎的突然爆发,变得很不一样,我想我会记住它一辈子。
当我22岁的时候,我的腿粉碎性骨折,因为我酒后驾车,所以我也是一个“特别”的外卖骑手。自从疫情爆发以来,我一直在我面前运送食物,我去过医院很多次。我寄得最多的是“油、米、面膜、酒精和碘伏”,但我听到最多的是“谢谢”。
昨天(2月1日)有一个订单。当我到达目的地时,我发现社区已经完全关闭了。这时,我给顾客打了电话,对方是一位老妇人。她告诉我她的腿和脚不方便,所以我可以想办法把它们送上楼。但是最后,没有办法,老妇人不得不下楼自己去取货。当时,我感到非常抱歉,我不能给顾客最好的服务。老妇人不停地对我说“谢谢”,离开时给了我一个水果吃。当时我非常感动。
两天前,我发了一个订单,收了37元。最后,顾客通过微信给我发了40元,并留言说“外卖兄弟辛苦了”,这也让我很感动。我通常在上午10点左右出去,但这是一个非常时期。黎明前我睡不着。帮助买家发的订单都是药品,这让我感觉很糟糕。
春节后这几天我没有发多少票。有些顾客给他发过一次后,他会强迫我以后私下寄给他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不禁救人。他家里有病人。
在送餐期间,顾客总是问我,你为什么不回家?我想是的,疫情爆发了,我们居住的城市需要像我这样的服务人员,所以我应该有意识地留下来。整个社会一直关心我们的残疾人,我必须为社会做贡献。
03“顾客给了我一个口罩,告诉我要保护自己,保持健康”
坐标:田,北京市海淀区人,80后生于河南安阳
我是一个饥饿的外卖骑手。今年春节期间,由于肺炎疫情,北京的外卖市场非常冷清。
如果你一天接12个小时的订单,如果你幸运的话,你可以得到近30个订单。本来我想在过年的时候赚更多的钱,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,除了我自己的开销之外,一天能剩下一两百块也不错。
然而,在这个特殊时期,多钱少钱不再重要。但是让人们无奈的是,肆虐的疫情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工作和生活。
首先,吃饭变得非常麻烦。餐饮商通常不让乘客进入,并用桌子堵住门。在这么冷的天,骑手们只能在外面等着。饭做好了,商人会把它放在门口的桌子上,然后我们会把它捡起来。
其次,送餐更麻烦。由于北京各区实行“封闭管理”,外卖乘客不再被允许进入各区。为了配合社区工作,我们通常会打电话给顾客来取,但有些顾客似乎无法接受。
两天前,我收到一张票,把它寄到了我的目的地。我给顾客打电话,告诉他附近已经关门了,不允许骑车人进入。他让我告诉社区管理员,注册并发送。因为他是残疾人,下楼吃饭不方便。然而,社区管理员并不通融。最后,顾客只能靠拐杖自己捡起来。他一到社区门口,就对社区管理员破口大骂,说他是残疾人,不让任何人给他送饭。我把饭递给他,但他没有接。我骂了他大约一分钟后才吃饭。之后,我很快离开了错误的地方,争吵在我身后继续。
此外,在流行期间,骑手的住宿成了一个问题。春节又赶上了疫情。小餐馆关门了,大旅馆也太贵了。一顿饭花了几十美元。有时我们到了就餐的地方,周围的环境不熟悉,很难找到合适的餐馆吃饭。这时,我们通常会回到熟悉的地方。过去,我经常在一家小餐馆吃饭,一顿饭大约要花15元。现在餐馆打烊了,我只能点外卖,然后我自己去拿,这样可以节省送货费。
就住宿而言,北京大部分地区,无论是普通社区还是周边村庄,都处于戒严状态,不允许随意进出。对我们来说,问题不仅仅是不允许进出。据我所知,一些社区或村庄已经开始驱逐外卖乘客,只是因为我们在外卖的过程中接触了很多人,很多人对我们有抵触情绪。然而,我可以理解,如果我是你,我可能会有同样的想法。
最近几天,我住的社区管理更加严格。也许下周一,我将不得不休息,呆在家里一段时间,以避免这个窗口。如果你坚持要送货上门,你可能就没有地方住了。北京很难找到住的地方,现在又增加了一种流行病。如果它被扔了,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呆了。
然而,困难变成了困难,有一些温暖的时刻温暖着我的心。有一天,我给一个社区寄了一份快递,但是保安不让我进去。我给顾客打了电话,他让我等一会儿,他马上就下来了。我在小区门口等了两三分钟,他又打电话给我,说他穿衣服下楼有点慢,所以他告诉我再等一会儿,以防我赶时间。
事实上,那天我没有其他订单,所以我不着急。我再等一会儿没关系。让我感动的是,当顾客下来拿饭时,他不仅给了我一个红包,还给了我一个口罩。这时,所有的痛苦和疲惫都消失了,只有我的心感到温暖。
04“我在送食物的时候摔倒了,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饭盒”
坐标:刘智,湖南省长沙市人,70后出生于湖南长沙。
我来自长沙,我也在长沙送餐。今年春节,我必须坚持到长沙,让其他地方的同事回家过年。
自从肺炎爆发以来,我们小组承担了向长沙一些一线工作人员运送食品的任务。我发现后,主动报名了。
昨天(2月1日),根据计划,我们不得不给长沙一个健康监测站的工作人员送去36顿饭。和同事们吃完饭后,我乘着一辆电池车匆匆赶往目的地。当穿过一个家庭成员医院的大门时,我和我的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径直往前走,突然一辆车跳出了小区。我看见我前面的同事紧急刹车。当时我没有反应那么快,我还摇了刹车。结果,整辆电瓶车打滑,甚至车和人都摔倒在地上。
摔倒后,我感到膝盖剧痛,所以我坐在地上站不起来。这时,我的同事冲上前去把我拉了起来。我第一次拿起从保温箱里滑落的食物。幸运的是,饭盒没有碎,只有轻微的汤溢出来了。当时,我发现我的膝盖上有几处血迹斑斑的伤口,甚至我的裤子都破了。但是当时我没有注意安排,所以我把食物打包发给了工作人员。
对我们来说,在流行期间最大的不同是我们不能进入大多数社区,所以我们只需要把订单送到门口。即使我们能到达顾客的门口,我们也选择把订单挂在门把手上,这叫做“非接触式送货”,这样更安全。
作为经常接触外来者的外卖乘客,我们对肺炎的流行并不感到特别可怕。真正危险和值得钦佩的是那些冲到第一线的人,尤其是医务人员。
(为保护被调查者的隐私,、、田、刘智均为假名)
来源:索菲亚回声报中文网
标题:外卖小哥的“战疫”:小区门外冻一小时 我不怪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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